领奖台上
“七一",党旗鲜红的节日
我的警营战友,目光澄静
而信念坚毅,如山,如炬
往日,把警情连成一串串珍珠
那里有千家万户的疼痛和温暖
白天和黑夜,巡逻,办案
织就平安和幸福的网络
你如辛勤的农人
默默在辖区洒扫庭院,耕耘冷暖
你如啄木鸟守护森林
保护一片绿色
步入警营,如一块煤渴望燃烧
如一块铁,经历煅打和淬火
今天,光荣的胸花格外生动
光荣榜里优秀的名字,是对奉献
最美的诠释
文 / 作者
葛峡峰
中国公安文联会员、诗词协会理事,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,甘南州公安文联副主席,作协主席。
作品散见于《诗刊》《文艺报》《星星》《飞天》《绿风》《北方文学》《诗潮》《中国文学》《山东诗人》《天津诗人》《散文诗》《甘肃文苑》《甘肃日报》等多家文学期报刊。作品入选《全国公安优秀作品大展》《甘肃诗人经典》《全国公安文学精选》《灿烂星河》《中国乡村诗选编》《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》。获公安部网络诗歌大赛二等奖,第四届甘肃省黄河文学奖,抗日战争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诗歌大赛三等奖,《格桑花》年度文学奖等。
摄影作品《卧雪“长津湖”》
作者:武威市古浪县公安局 张万奇
生如夏花
这个傍晚异常闷热,室外不见太阳,却仍是高温。
海娜在等夏至青回家,他们住在这个旧小区的顶楼,此刻,整个屋子就像记忆里爷爷在老家烧透的砖窑,热浪滚滚,窗户全开着,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。自从怀孕,海娜就特别怕热,刚蹲下来削了2个土豆,汗珠便顺着脖子往下流,带来刺痛感,大概是热出痱子了,海娜翻出给宝宝准备的爽身粉,往脖子上拍了一圈,镜子里的海娜,头发也被汗水打湿,显得油腻,这让她感到丧气。
七点半了,海娜站到窗前往楼下看,楼下走过摇着扇子的赤身汉子,走过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子,小区大门口的烧烤摊旁边啤酒桌已经支起,人们三五成群坐在一处,开始猜拳喝酒。闷热的黄昏让人无处寻找清醒,索性喝两桶冰镇扎啤,把难以消化的热气全都送进醉梦里。远处的河桥上挤满了人。屋内的风扇已经摇不出凉风了,潮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,夏至青还不回来,永远也不能指望他准时下班。
海娜对夏至青的警察身份充满了怨言。
许多时候,做好的饭都晾冰了,夏至青也回不来,买好的电影票都开场了,夏至青也到不了,计划好的节假日出行,也被夏至青的各种临时任务所耽搁,她还能指望夏至青干点啥呢?大概只是等他回家来,看到他带着歉意的疲倦的面容,握住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,言语中全是责备,心里却能踏实起来。想到这里,海娜不由得微笑起来。
四年前的夏天,海娜才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也才找到一份差强人意的工作,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为自己换了一部手机,但没过几天,她就在下班途中丢了手机,一并丢失的,还有她的钱包,她又急又气,在热心人的帮助下,她报了警。警察让她原地等待,不一会儿便开着警车将她带到了派出所,做笔录的时候海娜没忍住大哭了一场,对面的警察给她递了纸巾,笔录做完了,警察说让她尽快挂失各类证件银行卡、补办手机号,并且保持联系畅通,有消息会通知她。
她有点不信任地问:“真的可以找到吗?”
警察说:“最近有个盗窃自行车的团伙,线索掌握得差不多了,一旦抓住了,我们也会积极讯问,说不定就是一起的。”
海娜不好意思说,自己丢了所有的东西,两手空空,没法回家。她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,犹豫了好久,还是不敢求助。做笔录的警察看了看她,似乎骤然明白了她的窘迫,拿出了20块钱,让她出门先打车回家,海娜客气了一会儿,就收下了。出门后想了想,又回去跟警察问了他的联系方式。
这大概是害羞木讷的海娜,做过的最勇敢也最值得的决定。
夏至青说,他只花了20块钱,就找了个老婆,太便宜了,没有什么惊喜。
每次说到这里,海娜都要气急败坏地打他。
她补办了电话卡之后,第一个主动联系的人就是夏至青,电话接通后,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,夏至青便直截了当地问她,吃晚饭了没,她怔了一下,答道还没。夏至青催她快去吃,她也回应好的 。
那场唐突且笨拙地通话让海娜十分懊恼,她在电话这边面红耳赤了好久,最后将感谢的话编辑成短信发了过去,夏至青的回复言简意赅:“不客气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海娜想象着他回复的语气,是不耐烦吗?她又为自己冗长琐碎地表达而生气,为自己重复而不够矜持的感谢而生气,正当被这些闷气笼罩时,夏至青突然发来消息——
要不我们就一起去吃晚饭吧。我也没吃。
海娜又高兴起来。
两个人的晚饭一吃就吃了两年,海娜是慢性子,凡事喜欢精雕细琢,夏至青事急性子,常常毛手毛脚,就这样吵吵闹闹,他们最终过成了一家人。海娜怀孕后,两人每天都在商量着给孩子取名,夏至青说,孩子姓夏,叫什么名字都好听,海娜说自己怕热,四季中最不喜欢夏天,一个要叫夏萌,一个就说不如叫夏天道,一个说叫夏雨吧,这样凉爽,另一个说那还是叫夏雷更有气势,两人有时笑哈哈有时气呼呼地就睡了,孩子的名字始终没有着落。
直到昨天晚上,夏至青说,海娜就是一种花名,花期很长,可以摘下来给女孩子染指甲,所有女孩子的手指甲都染透了,海娜花还在开,生命力强,不娇贵,以后生女儿的话,名字就叫夏花吧。
那生儿子呢?
没等到回复,夏至青就已经扯起了呼噜……
窗外骤然下起暴雨,楼下的人们四散奔逃,就连烧烤摊也来不及收了,任由雨水冲刷着。河桥上的人流不知骤然间藏到了哪里,只有大雨一幕幕的垂天直泻下来。
海娜拨了夏至青的电话,想问问他到哪儿了,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。
大雨似乎按住了闷热,可失联的夏至青却让海娜陷入着急,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很差,她担心下班途中的夏至青又被雨水困在半路。
听听交通广播吧,交通广播里确实堵成一片。
已经八点半了,海娜在地上走来走去,焦虑让她抓狂,无奈中,她拨打了夏至青所在派出所办公室的电话,接电话的是小李,他说有人失足落水了,夏至青下河救人去了。
可是夏至青他不太会游泳啊。
小李说救援队的人也到场了。
夏至青呢?
水太大了,夏至青还没救上来。
下去多久了,怎么还没救上来?
海娜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了嘶吼,不知道自己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,她在大雨中出发,奔跑着想要救回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人。暴雨按住了仲夏的闷热,海娜一直在发抖,门口的保安,街角的陌生人拉住这个孕妇,任由她哭。
后来的日子,是缓慢的孤独,海娜常觉得夏至青还会回来,还会陪她一起共进晚餐,还会跟她争执孩子的署名权,还会握着她的手,说他捡到了便宜,这辈子都过得省心。
夏日自此变得冷清,即使屋外晴空朗朗,海娜也同烈日下的绿植一般,蔫蔫的,不怎么说话。楼下的男女照旧是最凉爽的着装,啤酒摊上的笑闹也还遥遥地飘到楼上,海娜不去看远处的河桥了,因为夏至青就是在一个桥边跳下去的。
深夜总是暗藏玄机,海娜知道,夏至青一定会在她的梦中活着回来,那张清晰的面孔,始终带着疲倦与歉疚的笑意,张口就问海娜:“你吃过了没?”
海娜在等夏花的降临,即便是在白草黄云、西风落叶的秋季,孩子也叫夏花,她要这孩子,生如夏花般绚烂。
文 / 作者
田润东
兰州市公安局政治部人事科三级警长。爱好文学写作,书法、篆刻,胡琴演奏。现为甘肃省青年书法家协会会员。
书法作品《志詠二十大》